一碗水也是食物。
这是电视剧《大长今》长今的师傅韩尚宫告诉给小小的长今的道理。
电视剧热播的时候,我没有条件看,后来,在网上,我牺牲了很多休息时间,集中看了够。韩尚宫收了长今为徒弟后让长今早上为好准备一碗水,小小的长今天不明白师傅的意思,也没有问师傅何意,一连三天,变着心思,为师傅准备了三种不同的凉水。韩尚宫,一言不发,很显然,她不满意。三天后,她告诉长今,一碗水也是食物;只要是食物,就要从关心人开始;是食物,就要为人着想。
这个细节,我记得准准得地。
这个细节,让我一次一次地想起我的母亲,几乎天天喝水时就能想到。
小是时候,家里穷,只有一个热水瓶(当然,现在条件好,好多家庭,也不再备有热水瓶了),没有专门烧水用的炊子,也没有专门烧水的炉子,大锅做饭时,多加些水,水开后,先灌满水瓶,再下面糊糊做成汤。我们家水瓶里的热水,大都是这样顺便烧好储存起来的。专门烧水的时候很少,母亲说,省柴。
当然也有专门烧水喝的时候。
每每这种时候,母亲总是多添些水,灌满水瓶后,往往能盛出几碗开水。母亲的想法很明显,让我们先喝碗里的水,喝足后,水瓶里的水就可以储长一点的时间。那时候,不知为什么,母亲总是保持夜里有足够的开水喝。而在我的记忆里,夜里不曾喝过水,母亲说, 我弟弟们小,他们时不时要喝水的。
有的时候,母亲添的水太多了,多出了几碗来,叫这个喊那个的喝,弟弟们渴的时候是喝的,不渴的时候,任母亲怎能么喊怎么说,都不喝。有一次,我就给母亲说,不就是一碗水吗,都不喝,倒了,或当凉水算了。母亲说,憨闺女,这可不是一碗水的事,这里面有我的工夫,还有咱家的柴火;别的好说, 这工夫,可值钱哦。接着,母亲掰指头给我说,你看,水是多从外面挑家来的,柴是我从外面挑家来的,又是费了我一会子工夫才烧开的,这开水也是饭呀,这败坏(浪费之意)了,可就可惜了。母亲说得句句在理,我二话不说,端起来碗来咕咚咕咚喝个干净。母亲就笑着说,还是憨闺女好哟。
母亲的意思,当然和韩尚宫不一样。母亲意在珍惜,就算一碗开水,也费了很多很多在里面。面对一碗开水,我们要懂得来之不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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